构建一座“粮食大厦”
——读何弘、尚伟民报告文学《粮食,粮食》有感
文明的不断进步,使人们开始精心设计,科学施工,于是建成了宫殿、寺庙、大厦等精美的建筑。这让我联想到何弘、尚伟民合著的长篇报告文学《粮食,粮食》。这部四十余万字的巨著,以粮食为话题,构建了一座“粮食文化大厦”,为读者带来了一场文学盛宴。
《粮食,粮食》共十章。第一章开篇写道:孔子之后,形容一个人懒惰常说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五谷”就是先秦主要的粮食作物。关于“五谷”,主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麻、黍、稷、麦、菽,另一种是稻、黍、稷、麦、菽。接着描绘了黍、豆、大麻、小麦、水稻、玉米、红薯、土豆等主要粮食作物的进化历史、生产历史和它们与人类发展的关系。作者以拟人的手法,大众化的语言,引经据典,趣味横生,使读者在轻松愉快的阅读中,获取有关粮食作物的知识与文化。
在“饥荒无情”这一章,作者从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中记载的一个故事切入,讲述明朝末年河南、山东一带因旱灾、蝗灾所发生的事:俄见曳二女子入厨下,呼曰:“客待久,可先取一蹄来。”急出止之,闻长号一声,则一女已生断右臂,宛转地上;一女战栗无人色。而《左传·宣公十五年》中记载: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仅仅10个字,便呈现了灾荒时期饥饿百姓的生活惨状。据统计,《史记》《新唐书》《资治通鉴》《明史》等正史中,关于“易子而食”“人相食”的记载就有很多,二十五史中记载的“食人”惨剧竟达403起。古代这些因为极端饥饿,造成人吃人的惨剧,让我们对粮食产生敬畏之心。
“新中国家庭的粮食记忆”这一章写道:《滑县志》记载:“1953年11月,滑县开始实行粮食计划供应。居民每人每月30斤,机关团体每人每月25斤,重体力劳动者每人45~50斤。1955年执行国家《关于市镇粮食定量供应暂时办法》。1957年,针对粮食供应中‘定量偏高,供应偏宽,控制不严,粮食浪费大’的情况,实行四类九等口粮定量法。机关、团体、学校等单位每人每月32.5~33斤,区干部每人每月35.5~36斤,小学教员每人36.5~37.5斤,勤杂、保管、轻体力人员及中学生每月37.5斤,高中生每月40斤。”这些关于粮食的珍贵历史资料,与中国历史文化密切相关。
本章通过豫北农民尚本礼先生一家几十年来与粮食的联系,唤起了国人关于吃和粮食的记忆。生于1940年的尚本礼,讲到“红薯当家的时代”,依然会回忆起那时生活的苦涩与艰难。1978年12月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推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使农村发生了巨大的历史性变革,从此冢后村解决了缺粮问题。这是社会发展的历史回顾和民族记忆,是新中国成立70余年粮食的发展变迁,更是一个时代的集体“共情”。
在“粮食生产运动”这一章中,在“从不足温饱到吃饱吃好”“从南粮北调到北粮南运”“从戈壁荒漠到绿洲良田”“从北大荒到北大仓”几节中,两位作者通过大量史料和故事,展现了我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粮食格局变化,以及新疆戈壁滩、北大荒的开发历程。
提高粮食产量、保障粮食安全,是国家战略,更是基本国策。为此,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组织实施了多项重点项目,保护粮食生产,提高粮食产量,将粮食安全生产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河南省实施的“粮丰工程”“粮食核心区”建设,均是响应中央号召、落实国家战略的主要措施。从“粮丰工程”河南课题,到“粮食核心区”建设,再到保护亿亩耕地红线,两位作家道出了河南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过程中所展现出的担当与责任。
书中还生动形象地介绍了不少农业科学家,例如:“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水稻专家丁颖,小麦育种家许为钢,“周麦之父”郑天存,“麦田战狼”茹振钢,有“北赵南颜”之称的赵洪璋、颜济,玉米育种奠基人吴绍骙,玉米杂交开创者李竞雄,“玉米人”程相文,等等。
除此之外,两位作家还围绕国家战略、中原奇迹、粮食的供给侧改革、种子的力量、科技之光等主题,多角度、多层面描绘,让这部作品更加充实丰满。
为了建好这座“粮食大厦”,两位作者查阅了大量历史资料,从海量材料中提炼出有价值的信息。他们深入基层,获取了鲜活的典型案例素材。这些素材,就像砖、瓦、水泥、钢筋,通过作者的宏伟架构、精心设计、认真施工,构建起《粮食,粮食》这座气势宏大、精美绝伦的“豪华大厦”。
《粮食,粮食》视野高远,格局广大,结构严谨。作者以自由灵活的跨文体方式表述,融知识性、趣味性、可读性于一体。
无疑,《粮食,粮食》是一部厚重之书,也是一部粮食文化词典。
(河南省作协会员 许昌市作协理事 许昌市建安区作协副主席 蒋晓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