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下午,八五后作家王东岳作品鉴赏会在郑州纸的时代书店举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平顶山作协副主席简单,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青少年作协常务副主席梦情,《奔流》杂志副主编魏惠玲,诗人、评论家江媛,青年作家郑海军、柳岱林,翻译家、学者、巴黎汉字节组委会理事梁岩,《文学百花园》杂志主编帅鹏举,作家、阅读推广人赵渝,学者、民间文哲沙龙发起人赵翔,郑州大学教师智勇、夏天,二十四木工坊木作匠人武丹等嘉宾参加了此次活动,分享嘉宾一致对王东岳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与鼓励。
鉴赏会以“重重矛盾下的人性与追求”为主题,现场多位嘉宾朗读了王东岳已出版的长篇小说“当代三部曲”之一《未卜之夜》和之二《阿德莱德》的节选,引起在场读者的普遍共鸣,活动气氛十分热烈。

《未卜之夜》是一部对人性和时代有着深度拷问的书,如分享嘉宾赵翔(《恐惧与战栗》的译者)所说,“对任何局部的冒然分享都可能导致忽略其他部分和整体的价值”。小说的故事发生地临州原型为重庆忠县,书中有大量的长江边秀丽、深沉的地景风物的描写。小说采取网状叙事,塑造了一批鲜活而有深度的人物。如,青年学生张扬在王婉枫的生日宴会上为保护女孩儿万香而刺伤了黑社会郑家老七,拉开了郑、鲁两家争夺临州暴利产业的序幕,张扬、万香在痛苦迷茫中逃到洋度镇(忠县下辖的长江边的小镇),挣扎之中结为了情侣,最终回到临州并实现了正义的追求;热爱艺术、内心敏感而软弱的青年巴特勒陪伴遭遇性侵的女大学生唐嘉佳报案,却因证据不足未能起诉,唐嘉佳受到二次伤害,巴特勒在身心的纠葛下与唐嘉佳谈起恋爱,后来致使她怀孕,为是否与她结婚而摇摆痛苦,最终二人在婚礼上仍遭遇重重变故;矮小善良、自卑坚忍的青年邵思宇(绰号小猴子)爱上了按摩女孟晓玲,从卑贱之中反抗绝望、挺立而出,却深陷于孟晓玲背后团伙的高利贷骗局,但他仍不懈坚持,最终深深感染了孟晓玲并挽回了她的人生。还有众多性格与追求各异的其他人物,如坚持教育理想的教师姚灿和钟亚雯,被打黑打掉的刑警队戎队长,坚守自由主义精神的王婉枫,实用主义者孙睿,外强中干如“曹七巧”(张爱玲《金锁记》)般软弱而悲惨的女子曾田等人,以及一批活灵活现的市井恶徒,藉此展开了对整个社会的缩影式书写,叙事多线杂糅而井然老练。
《未卜之夜》对死亡、人生意义、爱情婚姻、社会正义等重大议题在不同人物身上有着从不同侧面环环深入的复调式挖掘,如在第七章地狱般的洗浴会所里发生的令人发指的罪行;但却用哲学深入式的、充满思考并富有张力的情节扣人心弦地进行着,让人想起西方和俄国许多作家的做法,然而是深深根扎于中国和中国人的。先锋作家、河南省文学院副院长墨白为《未卜之夜》所作的序中称,“仿佛我们所处时代的所有社会元素都集中在这里”,“面对已经糜烂的社会,他笔下的人物虽然也有迷茫和彷徨,但他们选择的不是沉默,而是行动”,“我不知道王东岳是否读过库尔特•冯内古特、约瑟夫•海勒或者托马斯•品钦的作品;他试图促使人们对现存的社会道德准则和价值观念产生怀疑”,对作品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作者的“当代三部曲”之二《阿德莱德》则把目光投向了海外,以他曾经留学之地阿德莱德为故事发生地,书写了身在海外的有良知的华人真实而矛盾的痛苦处境,同时书写其背后的中国百态。主人公张扬与海外各类华人和当地白人产生了诸多纠葛,深陷隔膜与矛盾中的他不断思考着自身与社会;小说以张扬的经历为线索,牵出了其它几个鲜活的人物,如张扬压抑在国内的妻子朴茜,坚忍、狠辣而又深沉的创业女子张晓,张晓的男朋友、拆迁大户花花公子李情,放浪的市井闲徒式女子蓉蓉,在海外留学的善良的香港人杰森•胡,在海外寻找被拐卖至澳洲的女儿的施雪纯,恶棍小卢,以及富于偏见的澳洲白人夫妇苏薇和汉克等生动、逼真的人物。书中有对男女感情真实、透彻的书写。张扬妻子朴茜在国内的孤独中出轨了闺蜜张晓的男友花花公子李情,张晓为报复而引诱回国的张扬出轨,引起了张扬巨大的痛苦。后朴茜被李情戏弄并来澳洲寻找张扬,却遭遇了偷渡组织并被杰森•胡救至阿德莱德。张扬在经历了小卢杀害施雪纯等一些列事件后,最终决定与妻子朴茜离婚,并决定留在阿德莱德,在庭审现场揭发小卢的罪行。诗人尹聿在《阿德莱德》序中称,小说“提出了情感、道德、社会、政治等等的很多问题,然而始终是开放的,情节与人物充满张力、冲击力和小说美学暴力,叙述节奏把控得很从容,语言干净、简练,我的阅读快感与这些很有关”。书中人物之间的剧情冲突紧张而浓密,在批判人性与社会现实的同时,深入展现着命运的残酷,几个重要人物张扬、朴茜、李情、张晓、杰森•胡、施雪纯、小卢全都在承担着某种屈辱,并在自己的轨道上进行着与命运的对抗。《阿德莱德》为有史以来首部以澳大利亚南澳洲首府阿德莱德城命名而写的长篇文学作品,小说紧扣人物的处境,对阿德莱德的自然景观、街衢建筑、社会风貌与生活现实有着许多展示,目前已有澳大利亚的图书馆将其收入馆藏。

王东岳1986年生于河南焦作,母籍河南新乡,父籍河北邢台,两岁时举家从焦作搬迁至邢台,小学毕业后又全家迁至秦皇岛,大学就读于湖南师大数学系,后在澳大利亚攻读教育学硕士,并曾辗转于重庆、娄底、深圳等地工作或创业,有着丰富而曲折的生活阅历,2016年居住于郑州至今,现为河南省作协会员。
“7.20”河南暴雨期间,王东岳曾深度参与救援,去郑州贾峪村、申河村、樱桃沟等地调研与发放物资,随河南省孝文化促进会去周口扶沟支援,随《文学百花园》杂志去新密支援,并参与了诸多线上物资与人力的召集和调度,撰写过多篇洪水议题的访谈如“洪水后的思考 |访谈诗人森子”、“反对愚昧|访谈诗人江媛”、“志愿者的传送带|访谈志愿者Coco”等,深度展现了作家的良知与社会责任。
王东岳从小大量阅读文学经典著作,已勤奋练笔和写作多年。《未卜之夜》初稿写于2016年8月至2017年8月,修改两年后于2019年定稿,《阿德莱德》于写《未卜之夜》的过程中开始构思,2019年10月开始至2020年4月完稿改毕,两本书于2020年9月相继在秀威出版社(台湾)出版,目前在大陆尚无版权。作者曾将打印稿与出版社寄来的少量《未卜之夜》和《阿德莱德》书籍在一些作家与读者当中传阅,得到了普遍强烈的共鸣与反响。作者在本次活动后谈及对作品初稿的修改时以《阿德莱德》为例说,“当时每天改一个版块,有时第二天重看时对许多细部——小到一个字一个标点——又不认同了,推翻重改后再继续往前改,整本书改完一轮儿又返回从头开始”,“最后一次修改从2020年4月2号下午两点多,一直改到了第二天早晨八点多,并连着把全书从头至尾通读了五六遍,通完最后一遍确定不改了定稿的”;又说,“现实寡淡、稀疏,小说却是高密度地浓缩着人类经验与思想的‘凝聚版’的生活,代表着人深度生活的可能性,然而不管小说采取怎样的写法,现实主义还是现代主义的,从艺术上来讲都应该是真实的,艺术的目的并非构造虚伪的世界,而依然是探究人的精神与现象世界本身,无论光辉、崇高、美好的,还是屈辱、痛苦的、矛盾的。写作的价值在于在美、理性、爱、道德等方面承载人的最高追求与最深切渴望,因此写作者要诚实深入地面对自我。写作本身是洞察,是要搞清一些事,抓住一些生存体验和背后的实质,看清一些真相,不做愚昧的人,因此写作是孤独的,蕴含着对自我与外界的审视,蕴含着内心的不妥协、不放过,以及克制、冷峻与激情等特征”。
据悉作者于2021年6月写毕初稿、目前即将定稿的“当代三部曲”之三的主人公也名叫张扬,三部合称为“当代三部曲”,是因为这三部作品均是以当代社会为切入点,拷问人性和社会的重要问题的。三部长篇在精神上一脉相承,而有着延续和深入。王东岳作品中的许多人物虽价值观或性格各异,却往往都处于重重的外在与内在的矛盾中,他们都在勇敢地背负着沉甸甸受难般的罪恶感与良心,在面对自我与外界之时虽无比艰难,却有着深沉和豪迈的勇气。(美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