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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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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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中道“让我们泰然若素,与自己的时代狭路相逢。”

2020年春节,阖家团聚,新型冠状病毒却在无形蔓延。我们每日关注着的一堆发病的数字,看似直观,却没有概念;看似全面,却粗糙简陋。这堆数字,使我们泰然若素地站在遥远的彼岸,徘徊在悲剧之外,缺乏真实感,丧失了对死亡深沉的感受。可看着医疗队伍驰援武汉,看着集众力筑成的小汤山,看着上演的一幕幕人间悲喜,又心生感动,于是或化身敷衍的“吹捧机器”,或融入为李医生鸣冤的洪流,或为挖掘机监工,投入一场轰轰烈烈的“斗争”,认为自己已与这个时代“狭路相逢”。

“人有了怜悯之心,就会觉得自己已做了一切切实可做、而且应该做的事情,是的,怜悯之后便心安理得了。”我们养成一种“粗鲁”的记忆习惯,因为缺乏感同身受,把生命之中的悲剧推得远远地,又因为不愿置身事外,继而“泰然自若”地投入这场战役,却待风波过尽悄悄将这一切收归记忆的角落。

有人说,应为英雄建立丰碑,铭记这历史。但可见的碑石无法在人们心中留下一痕半刻,只是徒然成为历史的坟墓。碑,更应泰然若素得立于人们心底,铭记着在这场悲剧中奋斗的人,逝去的人。也有人说,应该让英雄变成无名之火,燃烧整片森林。但逝者如斯,我们除了能够追忆为抗击疫情牺牲的“战士”,向他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感恩,也就只有真正继承先辈遗志,弘扬英雄忘我的精神,才能让圣火不断,真爱长远了。

“我们需要对眼前的苦难哀悼,感同身受地深深地哀悼。现在是未来的过去,我们对眼前的苦难哀悼是为了铭记。”如若一个人不曾遗忘悲剧,就不会麻木地逃避责任,泰然若素地自欺欺人;如若一个民族不曾遗忘悲剧,就不会泰然若素地丧失尊严和希望。

这场悲剧所暴露出来的一切,被每个真正关注的人收归眼底,借此更深沉的见识到生命中的善与恶,推诿与担当,平凡与伟大。“这些无惧无畏,这些不屈不挠,这些点点滴滴,让我们看到了支撑这个民族历尽沧桑,饱受磨难,依然屹立不倒的那根脊梁。”悲剧之中的泰然若素,不是透过数字透过屏幕的隔岸观火,不是怜悯后的心安理得,而是奋力斗争后的洞察与坚毅。

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中记录了两次世界大战,如今看来,这无疑记载着人类史上的悲剧。是当时人们在悲剧中对人道主义的追求,为自由发出的呐喊。这与所有人的命运息息相关,每个人都身处时代的轮盘,没有人能做到置身事外。而时至今日为何我们仍在回味悲剧,我想这就是我们与之相逢,与之斗争后的泰然若素。

悲剧从来不缺乏关注,我们缺乏的是记忆,这让我们无以在与之狭路相逢后,依旧泰然若素。(华北理工大学  聂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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