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冰凌
2018年的雪美醉了整个世界。一场连着一场,第一场雪迹未融,第二场便铺天盖地而来。那悬挂在屋檐下的冰凌,在一场又一场雪的滋润下,如雨后春笋般地茁壮成长,在冬阳里骄傲地炫出迷人的风采。无论是在呼啸的北风里,还是在惨白的冬阳里,那一挂挂如柱的冰凌都让我痴迷,让我觉得亲切,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它温柔地牵引着我的目光回到了童年的冬天。
童年的冬天,雪似乎永远也融化不完,房檐下那一挂挂长长的冰凌是冬天凝固的音乐。白天,我们穿着大人用芦花做成的棉靴,在雪的怀抱里撒欢:堆雪人,打雪仗,溜冰,从高高的陡坡上滚下,用竹筛捉鸟雀……我们毫不吝啬地把快乐抛向屋檐下那凝固的音乐。它挣脱禁锢在空中劲舞,最后扑入母亲的怀抱——雪地,唱响今生最美的乐曲。
玩累的我们,丢下外面的世界跑回家,围坐在点燃的树疙瘩旁取暖,树疙瘩不急不躁地燃烧着,温暖着室内的角角落落。我们脱下棉靴把脚伸到树疙瘩前,顷刻间,一缕白雾从棉袜上袅袅升起。此时的我们,一边享受着树疙瘩的温暖,一边嘻嘻哈哈地享受着大人的责骂。
我们常常在树疙瘩燃尽后,却留有余温的灰里埋上几粒玉米,不一会儿,它们便会笑开了花,“嘭嘭”地从灰里蹦出来。我们飞快地捡起,顾不得吹掉玉米花上的灰烬,便一股脑地塞进嘴里。
到了晚上,我们会在碗里盛上半碗水,放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到了第二天早上,碗里的水就冻成了一个冰坨子。把碗捧到手里暖上片刻,冰坨子就会在碗里松动开,把它拿出来和小伙伴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啃,啃完一个冰坨子,腮帮子冻得都失去了知觉。
在那愈走愈远的冬天,房檐下的冰凌,灰里蹦出来的爆米花,盛在碗里的冰坨子,常常溜进我深深的梦里。
此时,那一挂挂冰凌在风中冲我微笑,我凝望着,怎么都挪不开眼。它们莫不是见证我童年快乐的冰凌?经过几世轮回和我在浪漫的冬季重逢?不然,我怎么会感到如此亲切,甚至于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是的!定是它们,不畏路途遥远,和我相逢在雪花飞舞的季节。
屋檐下那一挂挂炫目的冰凌,瞬间温暖了我。
(郏县新世纪小学 马素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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